曰人:天地、父母,生即有之;夫妇、子女,义以传之;家国、制度,礼以信之。至于同是同非,友为朋与;同利同害,周为党比。固以为势,智以诈愚,强以凌弱,此皆国家之贼,天下之患也已矣!
国家既不能砥砺其器卒绝其贼殊制其患,天下诚不能完具攻备,兼顾纵横矣。天地、父母,生者咸有,据之如一;夫妇、子女,义者咸传,缘之如一;家国、制度,礼者咸信,法之如一。人不逾此,是谓家齐,国治,天下平也。至于朋与党比矫为势利则制度曲分,确有尊卑则处有高下然。一旦形成,礼崩、义败而生无择趣始于然也。今之谓礼者,德也,法也。势足僭法,民卒丧德,是谓国家亡器,天下无据而已矣。
列国就势,交信则盟,交礼则敬。已而有无相易,利害相与,诚同交质,势确一体。是以,兵者,凶器,明示之不用耳。致其富者计其产,致其强者得其人。盛产之国或贫与无获之邦,拥众之族或弱与寡口之家,此皆盛产无计,拥众不治之国也。
一国或倚天地所予即安其众,甚不专技业传习之精,亦不务博学广思之道。民或闲极无聊或聚是生非。纵极情欲者以富,纠集乱法者以敝。厥所恃天予不能尽人所事,至劳逸两去,贫富两异。念国尚有饶余争为消耗,或不能措置学业,唯圣教相是非然。此即盛产乏事之弊也。是比若真主之徒然。设虽欲置学业,亦非崇教尚论之国,拟好制权专威,苟不能劝其暴长,民或寄奇待异,厥事犹不免于废,厥业亦不免于堕也。是比若轴心势利之国然。
一国或挟十数亿之众,治好专天下之利,惠悦天下服己,率欲天下从威。兹欲营私者必处与公,然公路诚为壅塞。民或有一技之异卒可成一事。视其事或就十人之业或安百口之居。独蔽与公路之忌则不可申其志。于是,兹民日佯开盛世之口,夜细化忠诚之妆,寄有望得志与赏识栽培,算其岁月已疏,计其年齿即老而曾经之异技早为他国所研破,且为引进,兹为哀也甚。夫为一国好专,权也曰专,利也曰专,势也曰专。贫谁专欤?困谁专欤?弊抑与谁专欤?天下既有专业,官有专业者乎?民亦有专业者乎?夫为天下计者,宜深虑与此,唯专之所累,诚不能尽天下之力,舒天下之言共为中国之强也。
或迂尊以事人,或降贵以易贱。图顾反覆之道与人交质弄权故常为所卖是策之大失矣!诚小国恃此,朝秦暮楚,间获其利。强者收之以固势,纵之以吠人。略不得志与强者之心则视作豺狼,逐若蛇鼠然。故兼大国之资屈为小国之事犹不及豺狼然也。夫计中国之产,据中国之众,量世界之长短卒为补益。望天生君子,但掌民要,常居圣人之心启惠及之智。谋物故之财置赏罚之劝卒权天下之力。方传礼信之交致纵横之贤故从韬略之表也已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