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慢！”一人排众而出，正是那夜大道、落英二人农家所遇的沙掠鹰，此人轻功绝佳，鲜有人能及，乃是无法无天盟下头等人才，与蔡云衣并列为无法无天盟左右护法。

凌波客道：“左护法有何事要说？”

沙掠鹰看看众人，欲言又止。

凌波客明其意，笑道：“不知什么事要吞吞吐吐的，这样吧，你们先在大殿中等候，左右护法随我到后院一叙。”

行至后院，三人闭门坐下，凌波客道：“如今再无他人，左护法但讲无妨。”

沙掠鹰道：“盟主，属下觉得一笑社突然出兵，此事非常蹊跷。当日我奉盟主之令，已点醒过大道不空，他非庸俗之辈，怎会不对卧底稍加防范呢？”

凌波客点头道：“左护法心思缜密，所言成理，你的意思是他们出战是假，只是为引得内奸自己暴露身份？”

沙掠鹰道：“盟主明察，属下之意确是如此，只是尚猜不到他们的具体计划会是如何？但我可以肯定，他们出战是诈。”

凌波客点点头，问蔡云衣道：“右护法，你的意见呢？”

这蔡云衣是一高瘦男子，形容清矍，眉宇间略显几分傲气，双目神光湛然，一望而知亦是顶尖高手，道：“在下同意沙兄所言。”

凌波客笑道：“二位思虑周详，实是本盟之福。”

二人微一躬身，抱拳道：“谢过盟主夸奖。”

凌波客道：“其实我也猜到此是敌人之计，可是我们又何惧之有，他们的实力已尽在我方掌握之下，我所担心的只是清风谷内的机关埋伏，敌人分工细致，我们的内应者查不到机关的具体布置，只能在暗中观察，难免遗漏，我们若要强攻，伤亡肯定不小。如今敌人竟然敢出谷来，正是自暴其弱，我们可以趁此良机，一举将之击溃！”

（第八章 完 ）

第九章 针锋相对谁能胜，计策连生孰可知

上回说到凌波客和左右护法密议。见沙掠鹰和蔡云衣二人仍有疑虑，凌波客笑道：“看来我不把实情向大家分析一下，众人还有疑心，如今形势已然大定，天下间除一笑社外，再无可以与我抗衡的势力。我也不必再隐藏实力了，就把咱们无法无天盟的底牌都摊出来，你们自然明白我是胜券在握了。”

凌波客率二人回到殿内。朗声道：“我无法无天盟，自创立以来，实是兴旺无比，今日本座将会把本盟的实力向大家宣布，各位可以明白，此战我方必胜无疑。”

众人面面相觑，心中都暗自惊凛，难道本盟还有众多势力潜伏吗，盟主真是深不可测，令人不得不服。

凌波客道：“本盟共有内外两堂，外堂由本人和左右护法一同领导，下有几大分堂，分别是：天心分堂主 蓝绫；护法：龙火刀、破云剑客；天雷分堂主 萧声；护法：高欲飞、伍森；天狼分堂主 孤鸿子；护法：路尘风、周济水；此外 原梦星山庄已加入我方，另组为天星分堂。分堂主为白江月，护法：中山客、屠夫。

内堂素来严密，外人多有不知。如今本盟势力威凌天下，再无撷抗之力，本座不须再加隐藏，一并公布，名单如下。

内堂亦分成两堂：一是无法分堂。分堂主孟夜回。统领高手分为绿组： 梅桂、梅兰、罗布、姚七七、蓝心、鬼灵、祁月、水清凉、唐密等。红组：龙浮、江一丁、水怪、胡蝶、辛若止、于柔、衣草、烦心客、辛勇、穆暮等。二是无天分堂，分堂主凤歌笑，统领高手里狸、苍鹰、萧雨、池心剑、莫君、田施、开开叟、休易等。”

这些人大多是江湖成名多时的高手，众人听罢，惊叹不已 ，纷纷说道：“动地惊天成大业，藏龙卧虎在无盟。盟主果然了得，居然可以将如此多的高手纳于麾下，深藏不露，佩服佩服！”

凌波客仰天长笑：“因得壮志舒豪气，敢笑世间无俊杰。我若无实权在手，焉敢妄称一统江湖？”

蔡云衣忽问道：“盟主，属下有事想问。”

凌波客道：“但讲无妨。”

“本盟曾有几大高手，现在已经不知去向，不知下落如何？如俞晨雨、章香玉、宫觉、佘收、边无求等，这些人都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人才，失之着实可惜。”

凌波客静思一下，道：“章香玉已随俞晨雨叛盟而去，宫觉、佘收、边无求等，如今正在执行一秘密任务，地处隐秘，未得我之命令，轻易不会出现。”

蔡云衣道：“谢过盟主相告！”躬身退下。

凌波客道：“各位还有何事要问吗？”

众人均道：“盟主谋略无双，事事握有先机，此仗我们必胜无疑。一举摧毁一笑社，统一天下，大业将成。”

凌波客点点头道：“好。如果一笑社只是虚张声势，不敢出谷来攻，我也懒得和他们耗时间了，直接攻打清风谷，到时伤亡定然惨重，各位可有异议？”

众人道：“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。”

“好，明日犒赏三军，后日挥兵攻打清风谷！”

花开两枝，各表一端，再回头续说一笑社之事。

前文说到大道整军，誓师待发。

此战内有奸细未除，外有强敌势大，自是胜算极微，但兵家之事，出奇方制胜，有道是：取胜无常法，行军凭妙策。大道遂将兵法用于江湖征战，以圣剑分堂为先锋，灵剑分堂为后续，自己则与水又清押阵中军主力，辖天剑、地剑、飞剑三分堂，布下三才阵法，前后呼应、左右连绵。

一笑社下虽是高手如云，但这等战争的宏大场面，还是没几个人见过，惊疑之余，难免会有些慌乱，大道颁下号令，要众人以旗号为法度，红旗挥动，众军攻击；绿旗举，全军待命；黄旗动，左右包抄。圣剑分堂为先锋，务须避敌主力，迂回作战，当中军与敌主力缠战时，会使用阵法及战术拉开敌方阵势，灵剑分堂则趁虚而入，从空隙中杀进；圣剑分堂回师反噬，协助灵剑分堂夹击敌方落单的小部队，逐一蚕食，消灭敌人实力。

听得如此布置，众人皆叹服，凛遵号令。

大道忽道：“如今大战将临，我有一要事，此际不必再隐瞒了。一笑社中早已布下敌人内应，各位可知吗？”

众人均讶异万分，大道道：“此事千真万确，乃无法无天盟下高手亲口说出，此人已被我和水又清社长擒下，这位做内奸的朋友，你以为还能隐匿下去吗？”星目寒芒电闪，扫视群雄，冷冷道：“凌波客布下卧底，虽是高明之至，尽悉我方虚实，但凡事有利必有弊，你可知自己所发的情报是真是假？虚实未明，逐一泄露出去，凌波客多半会对你的讯息信之不疑，一旦被假情报所误，吃下败仗，你想她会否饶过你？到时你既不为正派之人所齿，亦不得邪派所容，天下虽大，你却是死无葬身之地！我一直都把在座各位当成兄弟姐妹，不到万不得已，我绝不想见到有任何人被杀，这位朋友，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，如果你肯自己招认，立誓改邪归正、弃暗投明，我以我的性命担保，让大家原肴你的过错，既往不咎；如果硬不肯认，让我指出来，那说不得，必使你血溅当堂，在如此之多的高手环视之下，你以为还能逃出生天吗？”

这一席话势沉气劲，众人都是脸色一变，面面相觑，就连水又清亦觉得蹊跷，这和他们先前所商量的话不一致啊，怎么改主意了？不过她冰雪聪明，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但业已猜到是诱敌之计，遂不动声色，亦冷声道：“这位朋友隐藏身份的本领着实了得，任我们多方试探，仍不露丝毫痕迹，可是我们却求助外力，擒下了无法无天盟下的重要人物，你的身份再难隐秘了。”

“是谁？”众人均惊喜不已，纷纷问道。

“是谁？”众人均惊喜不已，纷纷问道。

大道摇头不答，缓缓说道：“最后一次机会，我数十声，生路死路，只在一念之间！”

“一！”众人瞪大眼睛，四处找寻。

“二！”大道缓缓念出，视线由左至右，环视全场。

“三！”众人变得紧张，面色越发凝重。

“四！”大道再次扫视群雄。

“五！”偌大的厅堂寂静得可怕，众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
“六！”大道伸出右手，缓缓地按在了腰畔的剑柄之上。

“七！”宝剑慢慢出鞘，但见寒光闪烁，吞吐不定。

“八！”众人情不自禁，纷纷拔出兵刃，或者握紧了双拳。

“九——”

“是我！”一人站了出来，只见他面色苍白，显见遭受了极大的压力。众人一看，不由得大惊失色，竟是以仁侠义勇著称于世的龙雨轩，谢寒晓尤为痛惜，喃喃说道：“这怎么可能？怎么可能是你雨轩？”

龙雨轩苦笑道：“寒晓妹子，我对不起你，也对不起大家。”再踏前几步，行至厅中，朗声说道：“人在江湖，身不由己。我龙雨轩虽非光明正大的正义之士，却也敢做敢为，我既然出卖了大家，也无颜苟活于世，就此永别！”话一说完，长剑在手，已然向自己刺去。

谢寒晓厉叫：“不可！”纵身抢上，但龙雨轩出手太快，已然倒地身亡，鲜血汩汩流出。她当场楞住，双膝跪地，珠泪纷涌而出，显见痛不欲生。

众人都惋惜不已，大道亦叹息道：“龙兄，你又何必自尽呢？我都说过只要肯承认身份，弃暗投明，我们会既往不咎的，人生在世，谁能无过？”黯然上前，走到龙雨轩尸身前，道：“吴情兄，我们来替龙兄入殓吧；水又清姑娘、落英姑娘，你们帮着劝慰一下晓寒庄主，人死不能复生，还是节哀顺变吧！”水又清和落英低声答应，吴情迟疑一下，也走了过来，蹲下身去，伸手去抬龙雨轩。

奇变骤生，本已死了的龙雨轩竟忽然复活，一反手，已制住了吴情的穴道，跃起身来。

众人齐声惊呼，吴情惊恐万状，大道和龙雨轩则同时畅笑道：“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。”

水又清等都楞在当堂，谢寒晓由至悲忽转至喜，更是呆若木鸡，反应不过来。良久，水又清才道：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？龙雨轩，你在搞什么鬼？”

龙雨轩笑道：“别问我，这都是大道想出来的好主意，我也只是照他的吩咐去做，具体的问他好了。”

大道笑道：“各位别急，待我先问吴情兄几句话。”转头向吴情道：“龙兄的奸细身份是假，你才是真的奸细，莫非你还不肯承认？”

吴情一声不吭。大道笑道：“你的身份的确隐瞒得很好，但心中有鬼的人总难免会露出些蛛丝马迹的。先前我说已擒下了无法无天的重要人物，其实那是诈言，你虽然想和大家一样，装出惊喜交集的神情来，但已显得有些慌乱，虽极力掩饰，但眼中一闪而逝的恐慌还是被我抓了个正着。当我开始数数的时候，众人的面色都变得凝重，而你的神情则更是紧张万分，鼻尖上、额头上都已沁出冷汗，只怕你尚不自知，我却看得清清楚楚；再当龙兄站出来宣称他是奸细时，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惊讶和惋惜，只有你却是愕然，因为你知道自己才是奸细，怎么还有一奸细潜伏，你却丝毫不知呢？最后当龙兄假装自尽时，你眼中的喜色再无法掩饰住，因为你定然想到此奸细已成替死鬼，你以后当然可以高枕无忧了。“

吴情道：“你这只是猜测之词，拿不出任何证据，又如何能做得准？”

大道怒道：“你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，还想抵赖下去吗？”

吴情道：“若无真凭实据，我死也不服！”

大道冷笑道：“好，那我就让你死得瞑目。你既为无法无天卧底，身上自携有盟中信物，不在你身上，你房中多半也能查到，就算你藏匿得很好，不怕被人搜查出来，但只要你在一笑社内潜伏，自须在一定的时间内与无法无天联系，我可以明白告诉你，我和水又清社长宣布出兵之事是诈，只为查你这奸细出来，我故意说成十天，就是要给你一个通风报信的机会，当凌波客见不到我方出击的兵力，又不见你有新的情报递上，我就不信她会忍住不派人来和你联络。我先关你一阵，直到接应者前来。这就是我先前所说凡事有利必有弊的道理了，凌波客派你做内应，虽然掌握了我方的一举一动，但也会因此对你产生依赖性，如果不知你已暴露身份，却久久得不到奸细传出的讯息，不慌乱才怪！”

吴情面上一阵抽搐，低下头来，黯然道：“好你个大道不空，果是人杰，吴某输得心服口服。不错，我就是无法无天布下的奸细，已在逍遥观内潜伏多年，本为凌波客盟主吞并逍遥观所设，却逢一笑社创立，我也就随之暗藏社内，话已至此，要杀要剐，悉听尊便！”

逍遥道长、纪云深、古桥等逍遥观弟子都痛心万分，嘶声呼道：“吴情！”

吴情苦笑道：“掌门师兄，两位师弟，我对你们不住，也枉费了先师多年的器重与栽培，惟有以死相谢了，我是逍遥观叛徒，你们该痛恨我才对，不必再为我伤心难过了。”

大道一挑拇指，赞道：“这才像条汉子的说话，好，我还给你一次机会。”走上前去，拍开他被封的穴道，然后退开几步，长剑遥指吴情道：“吴情兄以无情为名，我这剑则以多情为名，多情对无情，咱们比场剑， 你若胜出，自行离去，我以一笑社副社身份下令，众人不得阻拦；你若败，便死！”

“好，”吴情应道，亦一挑大拇指说道，“大道不空，好汉子，真英雄也！我生平只服盟主一人，现在要添你一个了。可惜你我道不同，不相为谋，否则在下定结你为生平第一至交！”

大道点头：“我也一样！”

两人惺惺相惜，对视片刻，同时挥剑杀上。

大道此际所使，正是当日击败梦星庄主白江月的“风雷剑法”，剑路大开大合，沉猛异常，剑舞处雷声隐隐，身动时衣袂飘飘，凌厉万分。吴情连换逍遥观七种剑法，或空灵，或飘逸，或迅捷，或轻急，始终无法克制住对方的招式。激斗百余招后，把心一横，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“无情十三剑”，此剑法乃凌波客昔日亲传，江湖上鲜有见闻。

“无情十三剑”，讲求绝情断义，出手狠辣，虽为剑法，实则走的是刀路，以劈斩为主。第一剑“剑下无情”使出，但见利芒如电，已然由大道右上方，往他额角斫下。

大道反剑上迎，硬接一剑；“剑下无情”却是一虚招，一见大道反手运剑，吴情长剑忽化“剑落情缘”，划出一道弧线，已诡异地转至大道左胸前，疾刺而入。

“好奇诡的剑法！”大道大惊，急忙飞退以避，手中长剑一拨，剑划飞虹，直扫而下，堪堪化解。

吴情抢得上风，立即全力出手，再展“剑斩情灭”、“剑御情绝”、“剑破情天”，攻势飒沓若流星，密集如骤雨，铺天盖地向大道攻去。

众人见得如此声势，都不由得惊呼失色。

好个大道，猛然纵身跃起，径如一冲天鹏鸟，倏掠三丈，身剑合一，竟腾空而起，避开了全部攻势，再如游隼猎兔，骤然扑落，长剑脱手而出，飞射吴情，身形则毫不停顿，径直攻上，双掌一左一右，按向吴情。

吴情大惊，既要化解飞射的长剑，又要应付大道疾袭的双掌，登时闹了个手忙脚乱，亦想学大道飞遁，暂避锋芒。

大道如何会让他离开，双掌急劈，身形电转，顿如烟花乱绽，但见掌影飘忽，恍似如来千手；身形跃动，化为天网无边。

一轮狂攻之后，身形顿住，只见吴情长剑落地，胸前衣襟破裂，显已中了一掌。他木立当地，片刻后脸色化为惨白，口中喷出鲜血，轰然倒地。

众人呆看着横尸于地的吴情，心里都不知是何滋味，逍遥道长等更是黯然神伤，心中酸痛。

大道虽获全胜，亦无半分喜色，呆立片刻，缓缓说道：“咱们把他入殓了吧。”亲手托起尸身，行向谷后，众人随行，去谷边僻静处掘下坟墓，将吴情葬入。

众人默祷一阵，重返大厅，续商事宜。

（第九章完）

第十章 计运连环敌我惑，兵行诡道正邪惊

甫一坐定，水又清已然迫不及待地问道：“好你个大道，这一招使得真漂亮，竟然把我也蒙在鼓里，一唬一诈，居然真的把奸细揪出来了，你究竟是如何办到这点的，我是一头雾水，满腹疑团，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”众人也纷纷附和。

大道道：“此事说来话长，各位稍安，待我来逐一解释。首先我要说明的是我为何会与龙兄联手演这一出戏的，我可以老实告诉大家，从得知一笑社中有奸细潜伏后，我和水又清姑娘是连谁都不敢相信，却又不敢明言，惟恐扰乱军心，此是心头大患，虽在暗中多方查探，仍是毫无头绪。”

顿了一顿续道：“前几日里，我曾和水姑娘商量了一些试探的办法，要用上以身犯险，引蛇出洞；定计诱敌，震虎敲山之计，我原来的计划是，假装全军出动，攻打无法无天盟，此事自会由奸细通传与凌波客，我可以在暗地里做些部署，秘密封锁全谷，看看能否找到奸细通传信息的路径，不过我转念一想，这内应既然潜藏得如此隐秘，此法未必行得通，他定有法子神不知、鬼不觉地把消息传出谷去。”

众人均点头示可。

“既如此，必然得改换策略，不久前我曾出了个对子，两军对垒，攻心为上，用间者尤上，或反间，或内间，或死间，计计难防。各位想必都该记得吧。”

“是啊，那样又如何？”

“我先前出此联的意思只是为了吓唬那内应，但显然此计太浅，毫无效果，不过等各位都对完之后，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办法，敌方既可用间，我又何尝不可试试用间。不过我们此刻要想在无法无天布下内间，只怕是不可能了；但我若在一笑社内布下一个针对内应的奸细，多半可以做到，敌人用内间，我就用死间。不过，这其中有一个大难题要解决。”

“什么？”卢红最是性急，连忙问道。

“等下，让我先喝口水再说。”大道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，大家先是一楞，然后都不由得笑了起来，气氛一下活跃了不少。司马湘君最是热心，连忙倒了杯茶，递了过来。

大道说声谢谢，喝了一口，续道：“我先前已经说过，除开水又清社长以及另知奸细潜伏的落英姑娘以外，我是谁都不敢相信的，大家不要见怪，因为实情确是如此。当日我与落英姑娘外出时，途中遇到无盟护法沙掠鹰，他亲口说出一笑社已有内奸潜藏，我们推测凌波客之所以要派人把奸细一事加以透露，正是要使我们互相猜疑，此一着也确实高明，回来后我们只敢对水又清秉明此事，为稳定军心，此事我们商议过了，暂不说与大家知悉，水姑娘，你说是吗？”

“是啊，当日我们确是如此议定的，你继续往下说。”

“既然谁都不敢相信，那我该找谁来扮此死间呢，水又清虽然信得过，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奸细，再怎么扮得象，也不可能引奸细上当的，因此，我只有冒险行事，想来想去，决意请龙兄帮忙。”

“为什么会是我呢？你又如何得知我不是那奸细呢？”龙雨轩好奇地问道。